子不語怪力亂神
即便這句話現在已存在許多解釋方法
個人還是習慣以「怪異、暴力、悖亂、鬼神」解之
安於孔子「未知生焉知死」這樣實際而沈穩的形象
然常常使用這句話的原因
卻是本身很怕鬼
每當有朋友想拿鬼故事嚇唬
便半開玩笑地如此回堵
有趣的是
這世代說鬼的人多 說神的到少
「宗教」這個話題甚少被觸及
不知道是因為屬於兩大敏感「政治、宗教」之一
還是對二十世紀的年輕人來說
討論這事已稍嫌復古
偶然有機會和基督教的朋友約會
被半刻意地帶到這個話題
當時我們時間都充裕
我好奇心重 更加興致勃勃
畢竟一直很欣賞基督教制度運轉上的完整性
舉凡教會 固定禮拜 活動節慶 聖經
和唯一上帝的觀念
都很簡潔單純 結構化 寓教於樂 易於推廣
如此描述或許些許冒犯
但我欣賞這個宗教像欣賞一個
善於導入系統的優良廠商
於是對方提起這話題時
我既好奇 又有些擔心要被傳教
在外行走時遇過幾個佈道人士
對於纏、黏、狠的傳教功力深感忌憚
又不想讓朋友感到被防備
於是劈頭便說確實有過幾次不好的經驗
但應該是個人問題 我覺得「宗教是好的、人不一定」
果然氣氛舒緩許多
猜想對方也是擔心被先入為主的
（他語言間不時提及「網路上常攻擊XXX」
這樣深恐我看過、然後採信 的退卻詞語）
於是聽他解釋了「神愛人」、「無罪」幾個最爭議的觀念
基督教的祈禱和民間信仰的還願異同
「不能祭拜祖先」和「不能崇拜偶像」等等[1]
扣除為了緩和氣氛與之後確實收穫
我是真心認為「宗教是好的、人不一定」的
總覺得萬教不離根本
最終還是要將人導向「善」、導向平靜
自己處在良好的狀態再拉拔其他受苦的人
人在世上總是受苦的
種種愛恨貪嗔癡
有些人過得去 有些人不行
無數的悲劇經歷
有些人有貴人扶持 有些人沒有
這時自救者或者求助心理科學
或者求助精神宗教
一個人的力量總是不夠的
需要外求
宗教就是某些人的外援
對我來說它們像「善的教育體系」
提倡者提了一些理論
追隨者受用了、人多了
成為了一個團體欲廣為傳播
如學校般
成為一個有人引導、可以聚集討論的歸所
於是便覺得
宗教間會有歧異和紛爭
不過是觀念和解釋方法上的差異[2]
大方向上
總不出想把信徒帶往更好的地方、更好的狀態
至於激進者的言行
不說宗教、偶像都有行為過度的狂粉
信仰狂熱的狂信者 終是個案
不該一竿子打翻一艘大船
理念的空位永遠不會滿的
還是要人自己去試
坐得合、從此坐穩也都是好事
閒聊的結尾 對方因為我讚嘆連連
問「那如果我現在要你信 你會來信嗎」
我說不會 語畢略感抱歉
一來是雖然欣賞教義
個人卻似乎無法如此單純信仰
二來是宗教活動牽扯到太多「人」
難以避免的參入許多複雜因素
總還是有些沒把握處之
或許是這樣歉意
離去前又強調了一次
「宗教都是好的、是人不一定」
我的選擇是我個人的問題 不是因為他們
但分開後 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才猛然想起現在以宗教為名
卻斂財劫色的 也不在少數
或許我想岔了
或許好的是人 是創立宗教的先者
是隨而發揚廣惠善行的後進
是持護著不同的信仰卻同樣努力貢獻的人們
是即便不在任何信仰中、也一樣為改善社會付出的人
或許啊或許、我起頭就錯了
人是好的、宗教不一定
不知哪天能想得明白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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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對方解釋祖先可以感念
最大的差異在不會祈求「祖先保佑」
因為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在祂的計畫中
感覺不能祭祖
僅是重要的「簡化教義」的衍伸結果
[2]
例如偶像吧
上帝不希望人們在神像上耗金費材
拘泥於型、恐其走偏
然民間塑造觀世音、釋迦摩尼佛
自然也不是拜其容貌衣飾
而是感其善行 開示言語
本質本意最終還是一樣的
呈現方式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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